在北山,人们的命运总是和驴联系在一起,驴成为了北山人民征服大自然唯一的最拿手的工具。驴以桀骜不驯的性格,横行在大山里。它们时而欢快的吃草,时而奋蹄疾驰,时而昂首鸣叫,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大山的主宰者。
在大山里,每家每户都养着两头驴。因为驴的力气小,只有两头驴同时用力,才能挑起重任。而并不是每家都有种驴的。如果驴崽是母的,就随便长大;如果是公驴(俗话称为窖驴,音译),就要阉割,称为阉驴(方言为 擅shan)。到了配种的季节,男人会牵着家里的母驴穿山越岭到很远的地方去配种。养种驴的家庭一般会收一些好处,一般是20块钱和一升豌豆。20块钱归男主人所有,一升豌豆用来犒劳种驴。
当驴怀孕后,尽可能的降低劳动量(所以一般选择在农闲时节怀孕),同时每天单独供应一斤黄豆,保证营养的供应。
驴生崽的时候,需要人在旁边看护。毕竟驴的体型较大(相对于羊而言),驴崽也比较大,需要在人的指引下,找到驴的乳头成功喝上第一口奶。
我清楚的记得,我家的母驴生了驴崽后,却没有奶水。北山一直有一种说法叫做“踩奶”。“踩奶”的意思是怀着孕的女人要是从刚生育的母驴旁边走过,就会将母驴的奶踩没了。我妈妈然后一直就在推算是谁有可能把母驴的奶给踩没了。母驴没有奶,驴崽也没得活。所以我和妈妈每天牵着去看兽医。兽医站的站长每天给驴挂一瓶水,甚至还测量母驴肛门的温度,始终是没来奶。
万不得已,只好另谋出路。把我和妹妹的“维维豆奶粉”无偿贡献给了驴崽。一天四顿“维维豆奶”,驴崽勉强活了下来。于是,我们与驴崽的关系一天天的亲密了起来。我和妹妹谁在床上,驴睡在床下。我们喝粥,驴喝豆奶。驴的生长周期特别慢,这样的日子也几乎就过了多半年,从秋天一直到第二年的夏天。